醫生和律師分別後,才意識到現在的情況有多危急。先不說園丁和幸運兒原來都被捉了,更加快要被送返莊園,律師現在也屬受傷狀態,只有她自己一個人安然無恙。但可惜她一旦受傷,就很大機會逃不了,因為可以治癒自己的針筒已經丟掉了,她也沒有時間去查找附近的工具箱了。現在當務之急,是先去拯救被綁在椅子上的園丁和幸運兒。確定好目標後,醫生便跑向教堂的位置,只是時間,似乎不太趕得上了。

在教堂中,幸運兒一句又一句和我聊著,我也頗有耐心,偶爾也回應他一兩句。

“艾瑪啊,你不是會拆椅子嗎?”

“嗯。”

“那為什麼這裡還能有兩張!這太不合理了!”

“他會修椅子啊。”

“噢我的天!”幸運兒張大了嘴巴,一副不可置信的樣子,“他還會修椅子?”

“嗯。”

“天啊!艾瑪你真倒霉!” 

我想,大概幸運兒覺得會拆椅子的我,遇上會修椅子的他,是一種不幸,我卻不這麼覺得。一個能拆,一個能修,不是一種緣份嗎?我把椅子們全拆光,他又一張一張地修好。我又再把他修好的椅子拆掉,呵呵,不是很有樂趣嗎?我甚至在想,我要拆多少次椅子,才能讓他生氣呢?

一想到他要生氣的模樣,我就忍不住笑乜出來。嗯,真想看看他氣急敗壞的樣子。

“艾瑪,你笑什麼?”

“笑你啊,哈哈。”

“我?”幸運兒一臉驚恐地看著我,那豐富的面部表情讓人感嘆,他不去做演員實在太可惜了!

“你竟然在嘲笑本幸運兒?你小心幸運之神對你加以懲罰喔!”他認真的表情,嚴肅的語氣,整體是那麼的讓人忍俊不禁。

看著椅子上的計時器,幸運兒應該快要飛走了,我學著他的語氣,用幸災樂禍的表情對他說,“天啊!幸運兒你真倒霉!” 說罷,他坐著的椅子開始震動,椅子背上的火箭已經按捺不住了,他,要飛走了。

“啊啊啊啊啊!這真是我最最最倒霉的一日了!”邊說邊飛走的幸運兒就此被定位火箭給送回莊園,我看著他飛走的痕跡,心裡數著自己的時間,我,應該也快要離開了⋯⋯

雖然我對狂歡之椅構造的熟悉足以讓我戰勝恐懼,所以我可以延長自己在椅子上堅持的時間。但,時間卻不是無限的。終於,我能聽見計時器走得愈來愈快,連椅子都開始興奮地震動起來時,醫生卻出現在教堂門口處。“艾瑪小姐別怕!我這就來救你了!”

“沒用的,已經來不及了。”到了此時,我其實也不大害怕,回到莊園,其實也不是一件壞事。假若出了莊園,我反倒不知道自己該往哪裡走。

醫生卻始終要動手替我鬆綁,“來得及的!一切都來得及的⋯⋯”我從未見過醫生如此手忙腳亂的樣子,她的雙手飛快地把一個個繩結解開,卻不知如何又繫出了另一個結。

“醫生,不要害怕。”我用輕柔的聲音安撫著她,“其實這次的監管者也沒多可怕,杰克他⋯⋯”聽到杰克這個名字的時候,醫生明顯地停頓了一下,過了幾秒又在動起手來,然而,我該走了。

隨著椅子的升空,醫生呆滯地望著天空,夜漸漸到來,黑夜把白晝替換,正如我的絕望和希望。耳邊突然傳來律師的慘叫聲,原來律師已經快要飛走了,醫生看著這紅色的椅子和在一旁的監管者身影,她不知道她該怎麼辦。

耳邊回蕩著園丁的那一句,“沒用的,已經來不及了。” 難道一切,都已經太遲了嗎⋯⋯?

眼見律師已經快要離開,只剩下她一個人。她决定要去面對,不管,還來不來得及!

律師一邊在椅子上掙扎著,即使手腳並用,綁著的荊棘卻沒有絲毫鬆脫的跡象。反而是帶刺的荊棘把律師的衣衫劃破,更甚畫出一道道血痕,血在白色的裇衫上開上一朵朵鮮紅的血花,妖嬈而美麗。

杰克站在椅子旁,抬起他的左手,鐵爪在夕陽光下染上了金黃色的光暈,他看著鐵爪的餘光反照出樹後的女孩,他等的人終於來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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